钢丝球

卓局厨子(偶尔做点别的饭版)

【卓局】橘色洋桔梗

现代背景(?    第一人称

花店老板×黑社会老大

(难得的清水)(fw写文)


“你这束只放一种颜色不是很搭,要再加一点别的吗?”

“加别的?”

“嗯,就当我送你的。”

“那我要你。”

……



  “小姑娘,你自己一个人看着这个店,最近可要注意安全啊。”

  “安全?”我埋头在修剪橱窗上刚到的花枝,笑着跟来买花的老奶奶闲谈。

  “是啊,听说最近这一带有黑社会游荡,你可要小心啊。”

  我把修剪下来的枝叶整理起来,扔到店门口的垃圾桶,依旧笑容满面,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老奶奶又唠叨了几句就离开了,她是店里的常客,看我一个人无父无母的挺可怜,经常来帮衬我的店。

  三年前我经历了一场车祸,头部收到了重创,醒来后把所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,据医院的人说我的亲人都不幸离开了人世,死神只把我一个人留下了。

  出院后我麻木地整理完家人的遗物,把旧时的房子卖了,搬到这个临海的小镇。

  我需要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,重新开始生活。

  我在这里买下一个店面,开了一个花店。在小镇里虽然不如大城市生意好,但赚的钱也足够我一个人日常开销了。

  对于这种平淡的生活我感到很知足,我常常独自在海边散心,微咸的海风和漫上沙滩的海水可以带走大部分的烦恼,我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。

  “喵呜。”

  外面传来猫咪的叫声,我熟练地拿出一袋猫粮走出店门口,地上坐着一只三花猫朝我喵喵叫。它是这一带的流浪猫,每天都会来找我讨要食物,我给它准备的饭碗就放在店门旁。我摸了摸它,又给它续上猫粮和水。

  手中的喷壶喷出水雾落在花朵上,阳光透过橱窗洒落,花瓣上的水珠里裹着阳光,仿佛散发出五彩的光斑,甚是好看。我心情颇好地抚摸着这些花朵,思绪开始游荡起来。

  “叮铃”

  店门口的铃铛清脆的响声把我拉回现实,我赶紧站起来挂上笑脸迎接客人。

  “欢迎光临,随便看看吧,有中意的……”

  我还没说完,看到来人的模样后便哑了嗓子。

  那是一个长得很高的女人,比我高出整整一个脑袋有余,穿着一身黑衣服。她脸上有打斗过的痕迹,额头和嘴角都红肿流着血,银白色的短发上也沾上了一些。她用手捂着肚子,我这才发现她那里鲜红一片,不断涌出血来。

  我突然就想起那个老奶奶说的“黑社会”,没想到真的让我遇到了。

  我警觉地死死盯着她的动作,就怕这人冷不丁地给我来上一拳,就冲这女人的体格和小臂上的肌肉线条来看,一拳头估计能让我在医院躺十天半个月了。

  女人一开始没有看我,她紫色的眸子扫视着外面的街道,好一会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,扭过头来看向我。

 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感觉她视线转过来时眼神中那种阴翳很快就消散了。可能是因为我不太友善的眼神,她挑眉,朝我扯了扯嘴角。

  “我买花。”

  “……啊?”我愣住了,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。这刚打完架伤得还不轻的样子你跟我说是来买花的?

  她没忍住嗤笑一声,牵动了肚子上的伤口,疼得小小嘶了一声。

  我皱了眉,见她没有要伤害我和破坏我的店的样子,开始放下防备,看她伤口还在冒血,而且脸色越来越白,我小声问她需不需要帮忙。

  其实没等她说话,在那句“不用”飘进耳朵的过程中,我已经转身去柜台下翻出了医药箱。

  我搬来凳子让她坐下,在医药箱里找碘酒和纱布。

  女人可能被我一系列的操作搞得有点懵,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凳子上。

  “这是怎么伤的?”我问。

  “打架。”

  “……我当然知道是打架。”我汗颜,“是刀么?”

  她点点头,脸上带着诡异的真诚。似乎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。

  果然是黑社会啊……

  不过这也把我想象中的黑社会形象推翻了。我一直以为真正的黑社会是油头垢面、一身金饰、凶神恶煞的模样,在街上不小心多看他一眼都会被揍的那种。今天这个女人倒是把我的固有认识给打破了。

  她长得好看,五官端正立体,眉眼中透着一股英气,加上个子又高,即使被打伤了脸破了点像,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颜值。

  我竟想得有些入神,才发现自己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,我赶紧挪开目光。

  “把外套脱下来,不然不好处理。”我说。

  她意外地非常听话,配合我把沾满尘土和血迹的外衣褪下。我抬眼一看,她里面穿了件款式简单的黑色运动背心,把健壮的手臂和腰腹暴露出来,那强壮的肩臂上竟然密密麻麻爬满了紫色的纹身,有一部分被运动背心挡住,又在腹部腰侧显露出来。

  这颇具野性气息的纹身一下子把我震撼住了,我突然开始反省刚才觉得她特别的结论是不是错的,现在这个场景让我有种正在面对一头狡猾野狼的错觉。

  “发什么呆?”女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,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
  我默不作声地继续帮她处理,消毒上药后覆上棉布绑绷带。由于绷带要围绕她的腰缠绕,我不得不将上半身靠过去,双手拿着绷带在她腰后交汇,随后迅速远离她。这样看上去十分白痴的动作重复了三次,我终于得已给绷带系上活结。

  我紧张得额头冒出薄汗,收拾着药瓶和沾满血的纱布棉签。

  “简单处理了一下,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。”

  这么说着,我头也不回地抱着药箱走向柜台。在我埋头放药箱的功夫,我听见店门口的门铃响了,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
  然而正当我以为她已经走了时,直起身来看见她依然站在敞开的门口,手中拿着她那件黑色外套伸出门外,用力扬了几下,把上面的灰抖下来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店里。

  我对上女人蓝色的眸子,有些不解。

  她像是看出我的疑问,反手把外套披在身上后朝你勾了勾嘴角,“我刚来的时候就说了,我要买花。”

  ……

  原来买花不是个幌子,她是真的要买。

  我感到有些尴尬,小声咳嗽了几声,问道:“你要哪种?要多少?”

  女人眨了眨眼,环视了一圈店里的花卉,最后又把视线落回我身上。

  “随便。”

  “……你是要送人还是自己用?”

  “嗯……不知道。”

  “……那你有心仪的品种吗?”

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一番交流下来我感觉浪费了我这来之不易的生命中宝贵的十几秒。我尽力稳住想要抽搐的嘴角,扭头扫过身后琳琅满目的花卉,目光停在一处橘色之中。

  那是今早新到的一批洋桔梗,很新鲜很漂亮,橱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把花瓣上的水珠照得闪闪发亮。

  “这个怎么样。”我走过去拿起几朵,递到她面前,“新到的洋桔梗,很鲜活。”

  女人垂眸打量了它们一会,点了头。

  “那就这种吧。”

  还真随便。

  我又挑了一些,拿到柜台给它们包装起来。在我低头专心系上丝带的蝴蝶结时,这个女人又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侧,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,让我手头上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
  包好了花,我把花束递给她,“一共127,谢谢。”

  她一手抱着花,一手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大钞,放到柜台上,我正要找钱,却见她转身就走。

  “唉!还没找钱。”我叫住她。

  女人背着光的背影显得更加高挑,她侧过脑袋,眼睛却被额发挡住了。

  “多的拿去喂小动物吧。”

  我愣住了,看着她推开店门走出去,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我的目光下移,最后看见了她消失在门框的皮靴,和放在门外的吃剩一小部分猫粮的小碗。

  “什么啊……真是个怪人。”我嘀咕着向前走两步想要把掉落在地上的花枝花叶清理一下,鞋子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物。

  我弯腰捡起来,那是一个形状奇怪的项链,应该是那个女人落下的。我正反来回仔细瞅了一遍,在背面发现了一个笔锋凌厉的刻痕。

  “z……卓……卓娅?”

  

  本来以为这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跟黑社会打交道,结果没过两个星期我再次遇见那个女人了。

  第一次见她是打完架后的模样,满脸血污和伤痕,这对平凡人来说已经是很刺激的视觉冲击了。而第二次遇见她,这就再次刷新了我的视觉承受能力。

  这天晌午,花店休息,我没什么事情做便准备去海边逛逛。走到小巷口时听到了吵闹声和金属敲击的声音。

  安全意识告诉我不能靠近,但人好奇的本能又驱使着我的脚步。当我站在巷口往里望去以后,才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
  里面有一群人殴打在一块,赤手空拳的有,手持棍棒的也有,看样子是两波人,其中一边已经被打得接连败退了。混乱间有个男人被打飞出来,摔在了我脚边,把我唬了一跳。那人看见我,蹦起来挥起拳头就要打。

  我惊呼一声,后撤步准备要跑,没等我迈开步子,眼前突然闪过去一片黑色,发出“呼”的风声,伴随着拳头砸在身体上的声音。

  我诧异地抬起头,那个银发女人侧身立在我前面,甩了甩松开的拳头,扭过头来看向我。她是这打架斗殴的人中最干净整洁的一个,嘴角叼着点燃的香烟,痞里痞气的,却不显得违和,相比起上次灰头土脸的模样更加有吸引力。女人看我的眼神中透露着若有若无的愉悦,浅浅勾了勾嘴角。

  “哟,你怎么在这?”

  我沉默了片刻,觉得此地不宜久留,拔腿就溜。走出去一大段路后发现她一直跟在我后面。

  她跟着我一路回了花店,我正开锁的功夫,突然听见猫咪的叫声。低头一看,那只流浪小三花不知从那里蹦了出来,正亲昵地用身子蹭着银发女人的靴子。

  女人弯腰把它抱起来,猫咪爬到了她的肩膀上,轻车熟路地窝在那里。

  我一直看着猫,后来才发现她一直在盯着我。

  “它认识你?”

  “嗯……算是吧。”

  我没再搭话,推开店门走进去。

  “它也认识你。”她说,“那我们两个是不是也应该认识一下?”

  我转身望向她,午后的太阳强烈晃眼,女人背光立在店门前,肩上的猫咪慵懒地打着哈欠。她的银色短发度了一层金光,消散了烈阳的强光,显得格外柔和。温润的紫眸含着笑意,让犀利的眉眼变得更加好看迷人。

  看着这令人意外的一幕,我一时怔住,感觉面上有些发烫,应该是阳光的关系。

  我不知怎么回答她,还处在窘迫的状态下小小地“嗯”了一声,又回过身去。看见了放在柜台收纳盒里的那条金属项链,我仿佛看到了救星,把它拿起来后猛转头。

  “哎!你的东西……落我这……了。”

  我的视线被她身体遮挡,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靠得如此近了。我不得不抬起头看她,正好对上那对紫水晶一样的眼睛。

  距离有些太近了,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地感觉到。我又开始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热,但是现在分明已经照不到太阳了。

  女人肩膀上的猫咪“喵”的一声叫唤后跳起来,越过我不知跑到哪里去。

  一只大手突然触碰到我一直举着忘记放下来的拿着项链的手,指尖碰到我冰凉的掌心时仿佛装着热水的杯壁突然贴上来一样,我控制不住地一激灵。

  修长的手指剐蹭过我的手心,轻微的触感挠得我的胸腔里好像也在发痒。

  手里的东西终于被拿走,女人举着那条项链,让金属吊饰在我眼前晃动、旋转。我的视线只在那个小东西上聚焦了一瞬,看见了那个潇洒的刻字,而后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女人的脸上。

  她嘴角向上勾起好看的弧度,把脸凑过来,在鼻尖几乎要跟我的贴在一起时突然偏过脑袋,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我耳边。

  “记住我的名字了没?我叫卓娅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  我僵硬地挺直站立,甚至不敢大口呼吸。我的耳边除了她沙哑低沉的嗓音,还有自己失控的心跳声。

  “还有……”

  我转动眼球,左眼能看到她的右眼垂眸瞥了眼我身后柜台上的什么东西,我想应该是写有我名字和联系方式的牌子。

  “我要花。”

  “橘色的……洋桔梗。跟上次一样。嗯……不对。”

  她的右眼突然抬起,和我对视上。

  “不太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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